他可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钢琴家,不接受反驳
俄罗斯钢琴家斯维亚托斯拉夫·特奥菲洛维奇·里赫特出生于1915年3月20日,说他是世界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钢琴家也不为过。他简直就是钢琴界教父级的人物,再来看看他的照片,是不是很有马龙白兰度当年在教父中的模样呢?
很多钢琴家都有自己最擅长演奏的作曲家,例如施纳贝尔、肯普夫与吉利尔斯之于贝多芬,科尔托、鲁宾斯坦之于肖邦,哈丝基尔之于莫扎特,季雪琴、米开朗吉列之于德彪西,古尔德之于巴赫等等。
而里赫特,他固然是舒曼与舒伯特的演奏专家,但他的贝多芬、莫扎特、海顿、李斯特、巴赫、肖邦、普罗科菲耶夫、拉赫马尼诺夫、柴科夫斯基、肖斯塔科维奇、斯科里亚宾也都太好了,好到几乎任何作品你都可以请出里赫特演奏的唱片来听。当然,也有遗憾,他从来没有录过贝多芬的“皇帝”协奏曲。
虽然里赫特出生于音乐之家,他的父亲是位管风琴家,但他对于音乐基本是自学成才的,年轻的时候他喜欢歌剧,也经常为歌唱家在排练歌剧时做伴奏。
大概是年轻时的经历,令他的演奏总有一种歌唱性。里赫特的演奏有属于自己的分句,这样的分句有时既出人意料,又仿佛踏上了人的呼吸与心跳的节奏,总让人感动不已。他的演奏既有宏大的结构,又有数不清的迷人细节,既有深邃理性的一面,又如诗意一般流淌。
说起他演奏的诗意,他与诗人帕斯捷尔纳克是好朋友,他演奏的诗意有多少得益于与诗人之交,又有多少是他双鱼座的天性使然呢?我们不得而知,但正因为有帕斯捷尔纳克这样持不同政见者的朋友,他也受到来自苏联政府的控制,直到1960年,苏联政府才允许他出国演奏,而他在美国的演奏激起了狂潮,无数人对他顶礼膜拜。
里赫特20岁出头才拜在恩师涅高兹门下,他第一次给涅高兹弹琴时,这位老师甚至不愿意听,20多岁才正式学琴,想什么呢?但里赫特一开始演奏,涅高兹就惊呆了:“这正是我一直在等待的学生啊!”
不仅涅高兹对里赫特评价极高,很多钢琴界的泰斗级人物也都服里赫特。一向目中无人的霍络维兹一谈起里赫特便说:“在苏联钢琴家里面,我只看好里赫特,我看过他弹斯克里亚宾的练习曲,弹得太棒了,我自叹不如”。而一向都严以律己,以总是取消演奏会闻名的米开朗吉列表示他最崇敬的钢琴家就是科尔托和里赫特。以演奏巴赫闻名的格伦·古尔德在一次拜访苏联的过程中听了里赫特的演奏之后说:“里赫特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钢琴家”。吉利尔斯与里赫特同为涅高兹的高足,他在苏联以外受到广泛赞誉,而那时里赫特还被困在苏联不能出国演奏,吉利尔斯说,你们觉得我演奏得好么?那你们等着听我的同胞里赫特吧。
我国钢琴家傅聪也十分推崇里赫特,傅聪1954年11月14日给父亲的信中说:“昨天我听到了苏联最好的钢琴家里赫特的演奏,我无法形容我内心的激动。他是个真正的巨人,他的最强音是十二分的强音,最弱音是十二分的弱音,而音质是那么美,乐句是那么的深刻,使人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而技巧,了不起的技巧,简直是鬼神的技巧!每一个音符像珍珠一般,八度音的段落像海潮一般,总而言之,包括所有的唱片和实在的人在内,我没听过这样出神入化的演奏。”
虽然里赫特的演奏极富个性,但他又非常喜欢室内乐,与罗斯特罗波维奇、柯冈、奥伊斯特拉赫都有很好的合作,也灌制了很多脍炙人口的室内乐作品。